【EC】寒冬未至(君臣au,年下养成)(四)
中世纪君臣年下au,无能力。
君主Erik x公爵Charles
本来想来个万字一发完,后来发现总字数过三万字老福特根本发不了
_(:з」∠)_
只好一段一段发出来。
写文初衷是受了 @pp夫人 的鼓励,说可以用我一向习惯的风格试着写一下EC
希望没有违和感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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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刚过不久,坏消息便一个接一个的不停地传到基诺莎。
先是Logan在布里维尔前线大败,人马死伤大半损失惨重;主帅Logan重伤未醒,剩余人马又从前线处退让三十余里。
再接着北部的克伦斯突降暴雪,引发了十几年不遇的重大雪灾,冻死了大批牧民赖以生存的牛羊,且不少住民的房子也被积雪压垮,短短数日已有十几人冻饿而死,赈灾之急迫在眉睫。
一封接一封的紧急兵败战报和赈灾文书如雪花般堆上了Erik的案头,议事殿已经连续几日通宵达旦昼夜不歇,所有重要的大臣尽都聚集在议事殿里焦头烂额的处理着所属部下的文书和议章,在翻遍今年的国库账簿后,财政处的大臣战战兢兢的向王座上脸色铁青的Erik回禀说:
“陛下,今年国库紧张,本就入不敷出。再加上从五月初起就开始初征伐布里维尔,粮草辎重消耗甚多。如今只有将前线兵马撤回,才能勉强节余下钱粮赈济克伦斯。”
Erik冷着脸没有说话,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这位阴晴不定的君主又在想些什么,只好退立在一旁,静静的等待回复。
Erik向来自认并非是只懂好勇斗狠穷兵黩武的蛮勇之君,恰恰相反,自小在Charles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十分明白韬光养晦休养生息的重要性。在那过往的很多年间,Charles总是日复一日不厌其烦的教导他如何做一个真正的仁君,他着迷于那样有着宽厚胸襟的Charles,却无法从心底处真正的认同他。
因为他知道,他骨子天性带来的杀戮血腥的征服欲从来没有消散过。他对Charles那套古板的和平共处的天真理念从来嗤之以鼻,他不相信什么真正的和平,他只相信绝对力量的压制和忌惮。只有牵扯到自身的利益和安危的和平才是最牢靠的,他向来都知道。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他的边境之地有这么一处兵强马壮虎视眈眈的布里维尔,他也绝不能容忍他的领土有一丝一毫被侵犯的可能性。他早就将他的血肉之躯化成了铜墙铁壁来镇守着这一方泱泱山河,他渴望自己能够如那些史料记载的巍巍帝王一样,带着基诺莎开疆拓土,总齐八荒,将这一片土地尽数归纳于他的铁骑之下。他只有不停的铲除异己,兼并敌人,他才能确定他的国土是真正和平而安全的。
然而,现如今这样的局势,他不得不重新考量清楚。Erik皱着眉头看着案子上堆积如山的奏章,Logan前线战败的耻辱到现在还在呼呼的烧着他的脑子,让他的脑浆如岩浆一样滚烫沸腾,他憎恶失败,憎恶压迫威胁,九岁那年的国破家亡成了他许多年后挥之不去的梦魇,到如今还在时时的缠绕着他,让他对战败有着非同一般的敏感低压线,触之即死。
他强忍着心下所有因前线失利带来的屈辱和愤怒,打算拟下文书通知前线撤兵并向克伦斯运送赈灾银粮,然而他提起笔还没来得及落下第一个字,外面的侍卫便进来禀告说又有一封加急军报从前线十万火急的送来。
Erik是眼看着那个一身血污的士兵在议事殿门口从马背上直接摔下来的,几天几夜的疲累不休让他连直立行走的力气都没有,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进议事殿,在议事殿悄无声息而又紧张到一触即发的氛围里呈上了前方战报。
“布里维尔趁我军战败之际倾巢出动,现今已侵占基诺莎南部边防五座城邦!”
Erik只感觉到脑子嗡的一声,心头怒火不受控制的直接腾的蹿烧起来,他一脚踹翻前面的案桌,额头青筋瞬间暴起,眼中杀气腾腾,几乎是一刹那间他便做好了全部的决议,他对着下方胆战心惊的群臣暴怒的喝道:
“一群混账东西!传我令,即日起发兵布里维尔!”
***
Charles常常感觉到自己近年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渐渐没有年轻时那股敏锐的警觉力。虽然睡眠占用的时间多了起来,但他却并未感受到好过多少,他还是依然的浅眠多梦,稍微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将他从娇弱的睡眠中拉拽出来,再将他扔在一片将醒未醒的混沌中去。
他已经逐渐老去,即使再不情愿他也要接受这个事实,他越来越糟糕的身体机制正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这显而易见的一点。傍晚他从床上爬起身,摸了摸腰腹间的伤口,紧紧的皱着眉头,那里仍然湿漉漉的一片,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
他叹了一口气,叫来了宅邸中的医官给他处理腰伤。医官小心翼翼的拆开布条,发现伤口处已经发炎溃烂,医官只能将伤口附近腐坏的肌理割去,黑沉沉的血立刻涌了出来,医官反复处理才终于冒出鲜红的血,撒上药粉又重新包扎起来后,医官不得不嘱咐着这个对自己一向粗心大意的公爵说:
“公爵,皮肉外伤倒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您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您一定要注意好好保重自己,滋补疗养都不可落下,不宜操劳,更不宜动气。”
Charles爽朗一笑道:“虽然我近况有些不如意,但是我还不至于寻死觅活,我自然会好好保重自己,毕竟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做,我当然不会就这样撒手不管。”
说话间他已经披衣而起,嘱咐着医官切不可将他真实的身体情况外泄。近日因为Logan兵败且身受重伤,他一直都在军营中善后和安抚军心,直到今日才风尘仆仆的回家稍稍休息片刻。虽然没有来得及参加朝议,但他预料着以Erik的性格应该很快会下达命令让前线罢兵赈济克伦斯,他准备直接向Erik请命去接替Logan亲自驻扎前线,以防布里维尔的反扑。
虽然他受灾多日的家乡也同样让他担忧不已,但两厢权衡之下,显然布里维尔这个外患更让他忧心忡忡,他心里不时的涌起不好的预感,却找不出是何原因。
他还没来得及探究这莫名其妙的不安感是从哪而来的时候,就见Hank步履匆匆的从门外闯入,一向温和有礼的Hank第一次露出惊慌的样子,这让Charles的心不由得狠狠的往下坠去。
果然,Hank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印证了他的不安感。
“布里维尔已经攻占基诺莎边缘五座城邦,陛下已经决定全力反击了!!”
Charles微微一顿,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厉声道:“现在准备进宫,与我一起觐见陛下。”
尽管在匆匆赶来的一路上Charles已经做足了Erik会如何盛怒的准备,但当他被传入进书房内的时候,他还是低估了Erik的爆发的怒气。
书房内倒还算整洁,但是Charles注意到书房左侧的实木桌已经被砍的七零八落,尸橫一地,就连旁边的柱子也跟着遭了秧,被狠狠的劈刮了好几道。这对多年喜怒不形于色的Erik来说,已经是难得的情绪外露了,由此可以想象的到,此时此刻的Erik是怎样的怒火中烧。
Charles看着坐在书房正中央的Erik,神色冰冷面沉如水,一双幽幽的灰绿色眼睛里拉满了血丝。他手里持着他过世的父王留给他的剑,在那里兀自坐的笔直。就像是一只被惹怒到濒临极点的野兽,越是平静的外表下便越是隐含着危机四伏。
他听到门口处的声音,偏过头看向Charles,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开口道:“西彻斯特公爵是来请命攻打布里维尔的吗?”
Erik在私下只有两人的场合中从未称呼他为公爵,这过分生疏的称呼使得Charles微微一愣,他轻轻的弯下腰,强行挥去腰间刺入骨髓的疼痛,施了一个标准的礼道:“臣,求陛下议和。”
话音未落,Charles就听见Erik手里的宝剑“咣当”一声摔在自己的脚边。
Erik目眦欲裂,冲他怒吼道:“议和?!他人已经侵犯攻占到你脚下了你居然还想着议和?!当年黑皇兵犯入境兵力胜我十倍时你尚且决议死战,如今兵马强盛之际你却要议和?!这就是全国仰慕的西彻斯特公爵说的话?!”
“是。”Charles沉甸甸却不容反驳的开口道:“当年黑皇兵临城下时,我们以一隅之力当然可以涉身犯险,战亦死,不战亦死,那么自然要战。如今我朝以一国的气运去赌一战的成败,却万万行不通,我们不但要保境,更要安民。”
Erik对着他冷冷的嘲讽一笑,他站起身定定的在Charles面前负手而立道:“军民理应上下一心,国土不存,民将安附?”
他言下之意Charles再明白不过,Erik是决心要挪用克伦斯的赈灾银去充当军饷反攻布里维尔了。
Charles将腰弯的更深了一些,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腰间的伤口上下两片皮肉摩擦着错开,在不停的汩汩的流着温热的血,他轻喘了一口气,继续据理力争的道:“陛下,克伦斯的灾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程度,与布里维尔的议和也不过是暂时折中的办法,待来年雪化后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Erik冷笑道:“从长计议?你难道还不够清楚?贪婪的布里维尔是不会给基诺莎任何喘息的机会!所谓的议和,不过是把自己软弱的脖子伸给敌人看罢了,你是凭什么觉得他会因此生出怜弱的心而不是趁机上前咬上一口?”
Charles直直的看向Erik说:“派我去,陛下。派我前去议和,臣定会力挽狂澜。”
Erik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他信步踱了几步,走到与Charles并肩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微微的侧过脸,晦暗不明的烛火在他脸上划出半片肃杀的阴影,他开口,一字一顿的吐出冰冷的字句:“公爵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罢,若是你议和失败,贻误的战机又该如何论处?”
“公爵既然有舍身议和的勇气,怎么不知我基诺莎也有宁死不屈的忠臣良将?他们自然会顶起基诺莎这片土地的脊梁,没了你,基诺莎也不会塌了这片天!”
Charles站在原地,只感觉当头一泼冷水浇下,只冷的他原地僵直了身体,一动也不想动。
然而他想,伤人的是,他竟然说的很对。
TBC
(怒急的老万口不择言了_(:з」∠)_)
(感觉自己最近文风切换的都快精分了orz......
顺便好羡慕随便一更就二三十章十几万字的大佬们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