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寒冬未至(君臣au,年下养成)(五)
中世纪君臣年下au,无能力。
君主Erik x公爵Charles
本来想来个万字一发完,后来发现总字数过三万字老福特根本发不了
_(:з」∠)_
只好一段一段发出来。
写文初衷是受了 @pp夫人 的鼓励,说可以用我一向习惯的风格试着写一下EC
希望没有违和感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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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es乘着夜色疲惫的推开了自家宅邸的大门,甫一用力便感觉头重脚轻眼前昏黑,下台阶的时候脚步一趄趔,差点踉跄着摔倒。
幸亏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Hank及时的扶住了他。
Charles愣了愣,这才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他脱开了Hank扶着他的手,反手覆住他的手背,轻轻向他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Hank脸带忧色的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踌躇良久,到底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公爵......”
余下的话被他吞没在喉咙里。
他跟在Charles身边三十余年,从未见过Charles像今天这样失魂落魄过。
他犹记得年少时的Charles总是神采奕奕恣情洒脱,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轻狂不羁,就像一把精光四射铮铮出鞘的宝剑,让本就天生耀眼的他更加的锋芒毕露。后来,多年的军旅生涯和朝堂博弈虽然一点点的打磨掉了他年轻时勃发的锐气,却反倒让他显出了几分温润从容的气度,遇事不急不躁总是气定神闲的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仿佛没有什么能压垮他这一身傲骨。
然而今夜他却失意消极到如此地步,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岁。他一向挺的笔直的脊梁微微的佝偻了下来,像是终于不堪重负将要卸下什么一样。
Charles望着未知的方向失神了片刻,许久许久,才喃喃自语道:“也许他说的对,今时今日的基诺莎也未必再需要我了.........”
Hank大惊失色,忙上前劝道:“公爵!公爵您千万不能因此心灰意冷,就算您不是为了陛.....”说到这里时他抬起头,正好看到Charles向他这边不紧不慢的撇了一眼,他心下一凉自知情急中又踩到了他和Charles那不能诉诸于人的秘密,便又慌忙改口道:“议和赈灾这件事放眼朝野也只有公爵您才能促成,若是连您都袖手不理的话,克伦斯的子民今冬就真的再无活路了。”
Charles听后自嘲般的笑了一声,道:“他已拟旨传令下发,我又能如何?说到底,这片基诺莎也是他的。他要战要和,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Hank默默无言了片刻,想说什么却终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得轻轻的喟叹一声,摇头无奈道:“究竟从什么时候起,您和陛下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究竟从什么时候起?这句话听上去依稀有些耳熟,这不由得让Charles想起来,在很多很多年前,Hank第一次知道他那些隐晦到不可为人所知的心思的时候,也是这样向他询问。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如今细细想来,大概就是在那年黑皇兵犯入境、克伦斯全城上下严阵以待的时候起吧。
***
即使那场血流成河的战役距今已经过去了十几年,Charles也能清楚的回忆起它每一处的细枝末节。在那几个月的硝烟弥漫中,用尸山血海人间炼狱来形容已经失去了它夸张的意义。即便如Charles这样久经沙场的人,也从未经历过如此血腥残酷的战争。
黑皇塞巴斯蒂安肖终于在克伦斯这块他最后未征服之地亮出了最得意的一张底牌——大量训练有素的重甲骑兵。
从人到马皆身披钢铁制成的重甲,刀枪弓箭都不可轻易穿透。当黑压压的重甲骑兵轰隆隆的碾过来的时候,就像一座座巨大的绞肉机,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到处都是被撞烂的尸块和被铁蹄践踏的糜烂的肉泥。再悍勇的士兵在这群钢铁机器面前都脆弱如蝼蚁,甚至连一声惨呼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碾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然而也是在那一场战役中,年轻的Erik开始崭露头角,逐渐显露出了他杀伐果决指挥若定的韬略。他的麾下不停的网罗一批又一批的人才,羽翼渐丰的他终于开始露出他嗜血的獠牙,在这个遍地烽火的乱世里开启了他浓墨重彩的人生。
也是同样从那时起,Charles才蓦然意识到他没办法继续把Erik当做是学生或者孩子了,那个从幼年起对谁都冷冷淡淡却唯独喜欢腻着他的男孩子终于成长到足够强大,成了他的君主,他的王。
他看着那个在主座上运筹帷幄的Erik,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几分君王沉静的气度,心里不由得满是惆怅的欢喜。
他们与黑皇的那场战争打得艰难卓绝异常残酷,黑皇部下的重甲骑兵将克伦斯密不透风的层层围困了数月有余,虽然在Erik和Charles合谋抵挡之下没讨到半分便宜,然而黑皇并没有半点撤退的意思,仍旧驻扎在克伦斯城外死死的咬住城防不放,大量的兵马补给源源不绝的从基诺莎和布里维尔运输到克伦斯的前线,任谁都知道,实力强大兵马浩荡的黑皇攻破克伦斯不过是时间问题。
一转眼间,岁冬又至。黑皇的补给运输愈加困难,肖终于失掉了他好整以暇的耐心,下令整合所有的人马和装备,决定数日之内定要攻破克伦斯,眼看着最后的决战就要一触即发——
而Erik和Charles坚壁清野七个月,等的就是眼下这个绝佳的机会!
重甲骑兵虽然所向披靡攻无不克,但与此同时,饲养大量膘肥体壮的战马需要消耗巨量的草料。入冬之后没有新鲜的草料补给只能用干草取代,而因为严冬来临,运输粮道会非常难走,肖会将所有粮草一次性补齐为最后的决战做准备。而他储备的干草正好极易燃烧且冬季刮的恰好还是西北风......
他们打得就是拖到入冬以后一举烧掉黑皇粮草大营的主意。
Charles在帅帐中将自己新制成的克伦斯的地图铺陈开来,指着他新画上去的一处对部下的将领沉声道:“虽然克伦斯被肖层层围困,但是肖绝对想不到我们可以从这里——”他的手指用力的点了点:“骷髅岭中悄无声息的突围出去。此处山体陡峭地势险峻,且十分隐蔽,别说是肖,就连生活在克伦斯多年的本地人都未必知道这条险路。”
他抬头环视了一圈,加重了语气,掷地有声的下令道:“今夜Logan会带领一队轻骑从骷髅岭绕到肖的大后方火攻偷袭,你们在城中严阵以待,随时听从Lehnsherr殿下的指挥,一旦偷袭成功你们便趁敌军大乱阵脚时开城应战,前后夹击给肖来个措手不及,都听明白了吗?!”
众将领听后齐齐左臂划胸垂首行礼,齐声喝道:“属下遵命!”
Sean犹豫了一会儿,觑了眼Charles的神色,等到其他人都退下后才终于鼓足勇气,凑到Charles的身边悄声问道:“那伯爵.......殿下知道今夜其实是您亲自带兵偷袭粮营吗?”
Charles瞟了他一眼,十分淡定道:“我跟他说的是我只负责接应。”
Sean倒吸一口凉气,他愁眉苦脸的哀嚎道:“殿下要是知道您瞒着他亲自以身犯险非得气疯了不可,他倒是不能拿您怎么样,但是像我这样的帮凶肯定要被他活剥一层皮。”
Charles拍了拍Sean的肩膀,有些同情又有些无奈的摇头轻笑道:“我也不想牵累你,但是骷髅岭那条小径非常险要,仅能容下一人一骑,稍有不慎就会失足掉下万丈谷底。非是十分熟悉的人不可通过。此仗至关紧要,我不能容许出现丝毫差池,至于殿下那边——”
他故意慢悠悠的抻长了声音,挑了挑眉毛,在Sean满怀希望的眼神中狡黠一笑道:“我会给被剥的光溜溜的你准备一件好看的皮袄的。”
Sean:“.......”
***
当天晚上夜色深浓,西北风吹动着黑皇标志性的黑鹰旗帜猎猎作响。月亮在云层中只露出一线,洒下清冷幽暗的月色。四周静谧的不同寻常,风拂过山林枝木不停的晃动,像是一簇簇张牙舞爪的鬼魅。
在这样让人格外不安的时刻,不远处的黑皇粮草大营突然之间火光冲天!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蹿烧,瞬间包裹吞噬绵延数里的粮草营帐,黑皇大营顿时乱做一团,人声鼎沸间将士上下不得相顾,号令不通建制大乱,正在这人仰马翻如沸腾油锅一般的时候,克伦斯城门突然大开,一彪凶悍铁骑带头冲杀过来,身后更是跟着列队整齐的精锐步兵。黑皇的重甲骑兵尚来不及披上重甲便被刀劈斧砍的冲乱了队伍,尸块连着人头在马蹄下踏来践去。血雨瓢泼而下,惨叫呼号马嘶悲鸣搅和在一起,分外的惊心动魄。
Charles带着一众人马拼命的向骷髅岭方向奔逃,他回头望了一眼激战正酣沸反盈天的大营,发现身后咬的死紧的黑皇追兵不但没有被甩开反而跟的越来越紧。他心下不由得感叹布里维尔盛产的种马果然神骏异常,体力彪悍。此时他们的处境已经危急到刻不容缓,双方纷纷拉弓引箭向对方急射而去。一时之间羽箭如蝗,不断的有人马中箭倒地身亡。然而为首的追兵将领似乎恨他这个偷袭者恨的狠了,非但没有被箭雨击退,反倒越战越勇。在不断加近的距离中,将领似乎是杀红了眼,两腿一夹马腹举起大刀大吼着向Charles冲杀过来,眨眼之间便杀到他眼前,大刀一挥几乎将Charles的战马削成两半。Charles从死马上跌落下来,顺势打了个前滚翻,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到了短兵相接这个地步就再也顾不得计算还有多久才能够到达他和Logan汇合接应的地方了。他反手抽出腰间的剑,堪堪抵挡住将领劈向他面门的大刀。他的部下和追兵已经开始肉搏厮杀战成一团,他本来就是轻骑出袭,人手带的不多,和浩浩荡荡的追兵比起来实在有点左支右绌。他杀了几个近身靠前的敌兵。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发现他手下人马已经所剩无几。仅幸存的几个也遍体鳞伤难以久撑。
他心想到了这个地步恐怕是凶多吉少,他心里一横,胸腔里顿时升出一股豪气,直接不管不顾只图杀个痛快。他左手拿起长枪捅死后面偷袭他的士兵,右手持剑抹了左侧小卒的脖子,正杀得酣畅淋漓的时候,他不远处的部下突然惊声叫道:“伯爵小心!!!”
他抬眼,看到那个追兵将领手持大刀向他横砍过来,他惊慌之下发现自己已然躲避不及,只能闭目待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将领在他面前被活生生的劈成了两半,脑浆和鲜血如喷泉一样瞬间狂涌而出,两片尸体横飞出去后他看到了尸体身后那个裹着一身血面色阴郁瞳孔厉红的Erik。
这样一身戾气杀机毕现的Erik他从没见过,他浑身是血的持剑站在他的面前,神威凛凛犹如杀神。
劫后余生的他还没来得及和Erik说点什么,就被暴怒中的Erik劈头盖脸的吼了一脸:
“谁让你擅作主张前来偷袭的?!要不是我发现部署不对半路截下了Logan,我甚至都来不及救你!!你到底能不能听话一点!!”
Charles被他吼的想笑,心想这个从小被他看到大的孩子居然反过来教训他听话,真是岂有此理。结果一笑直牵扯着他的肺叶生疼,他咳了好几声才完整的说出一句:“真是反了你了......”
Erik怒视了他一眼,发现Charles的肺部处似乎受了伤,他紧紧的皱着眉头伸出手想要探一下伤口,想了想却还是收了回去。他默不作声的将Charles抱上了自己的马,自己翻身坐在了他的身后,宽厚的臂膀绕过他拉住前面的缰绳,将前面这个让他牵挂到撕心裂肺的人锁死在自己的怀里。
他身上沉厚的血腥味不停的冲刷Charles的鼻子,Charles仰着头乜着水汪汪的蓝眼睛问他说:“前方成了吗?”
Erik低下头看着他,喉结处动了动,半晌,才恶狠狠的磨着牙道:“成了.....但是,Charles,如果你下回再有这么一次....”他想了半天,却终究没说出口他的惩罚到底是什么。
终于得到前方战事确切回复的Charles直到此时才将所有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了下来,一股浓浓的倦意瞬间铺天盖地的席卷了他,他顾不得又痛又酸像是散了架一样的身体,兀自靠在Erik的怀里昏昏欲睡,口里却还不停的喃喃道:“Erik,我是不是犯了军规啊?”
Erik将他往怀里搂着更紧了些,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欺上瞒下,按律绞刑”
“唉,我好怕啊。”Charles心满意足的咕哝着,他的头四处蹭了蹭,终于让他找到了一处舒服的所在,他就这么的窝在Erik的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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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为啥文章开头老万对骑兵那么着迷_(:з」∠)_,都是经验和血泪啊。
(又双叒叕没写完大纲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