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教授还能再抢救一下(10)
穿越成书里反派洗白梗
具体脑洞戳这里→脑洞
概括:Charles本来是名兢兢业业的大学教授,却不想一不小心穿越成了漫画《S战警》里的炮灰反派:Charles Xavier。他抱着保住小命的想法打算紧紧抱牢绝对主角Scott的大腿,离杀死他这个角色的大反派万磁王要多远有多远,却没想到对方偏偏阴魂不散.......
Charles:我觉得还能再抢救一下!
——————————————————————————————
前情:(1) (2) (3) (4) (5) (6) (7) (8) (9)
Charles起的格外的早,或者应该说他一夜都没怎么睡。
天色还没有大亮他就已经将自己打理的妥当,翻遍衣柜将他最喜欢的那件浅蓝色衬衫找了出来,熨烫妥帖后穿在身上;他甚至难得地搞了一点发油,将一头卷卷的头发整齐地别在耳后。
书桌上的书和手稿摊放的乱七八糟,他一一将这些都收纳好,贴心的贴上小标签,方便以后有人随时来取阅。他给Scott和Hank分别写了一封信,感谢他们这些日子来的照顾,顺便嘱咐了他们学院里大大小小的事——包括检修学校,按时训练孩子们的变种能力,联系新的变种人孩子以及一些琐碎的事情,比如哪几个孩子晚上要讲晚间故事才能睡得着,答应的几个孩子想要的玩具还没有及时的买,以及注意青春期的孩子不要任由他们晚上翻墙出去玩等等等等。同时也恳请着他们在他离开后希望能代替他和孩子们说明情况,不要让孩子们因为他的不告而别太过伤心。
孩子们,他的孩子们。
整个走廊静悄悄的,除了几声格外大的鼾声和梦话,几乎听不到别的动静。Charles在走廊里慢慢地走着,看着门牌上标住的宿舍成员的名字,用夸张的圆体字刻在上面,显得格外的滑稽可爱。Charles的手在上面慢慢地抚摸着,脸上的微笑又欣慰、又落寞、又不舍。
等到他把所有的宿舍都巡视了一遍后,那么现在,他该走了。
他开车来到了体育场的附近,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五点四十七。他想着Erik应该不会来的那么早,打算先下车四处转一转再说。结果刚一下车他就看到不远处的废墟边上坐着一个熟悉至极的背影,甚至还穿着昨天离开学校时身上套着的那件深棕色风衣,高大挺拔、轮廓明朗,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那里。
有那么一瞬间,Charles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胀。
他承认自己已经开始有些舍不得了。
但此刻所有的不舍都显得格外的多余,他这个在原著中早就该死掉的炮灰角色,也该顺应着原著的剧情早日消失——他多余留在学校里,因为那里有在原著中比他更优秀的Scott、Jean和Logan。他多余留在Erik的身边,因为Erik在原著中一直是个挚爱前妻且念念不忘的直男。
他永远无法改变原著的剧情走向,他已经试过了,不是吗?
Charles慢慢地朝向那个背影走近,然而越是靠近就越是触目惊心。这片体育场的废墟上之前遗留了不少建筑钢筋,笔直地插在四周凌乱的水泥块里,像是一排排张牙舞爪的荆棘丛。而现在这些钢筋都被暴力地从水泥里抽了出来,在地上扭曲成各种不规则的形状,像是一群死状痛苦的蛇尸。
他抬起头,看到Erik就冷冰冰地坐在这些形状诡异的钢筋中间,脸色死气沉沉。棱角凌厉的下颌冒出青色的胡茬,眼睛里布满了一层血丝,他像是一夜都没有睡,整个人萧颓又具有危险性。
Charles小心翼翼地穿过这些扭曲的不能再扭曲的钢材,总觉得一不小心就会被这些蠢蠢欲动的钢筋穿的透心凉。他来到Erik面前站定,决心忽视掉此时此刻吊诡到异常的气氛,尽量以一种轻松的口吻对着Erik打着招呼说道:“昨天你从学校出来后就没有回去吗?”
Erik抬起眼睛死死地看着他,突然开口道:“为什么要回去?”
Charles被他问的一愣,如果不是知道Erik不可能得知真相的话,Charles甚至会觉得这句话是在问向他。
你为什么要回去?为什么不肯留下来?
Charles觉得自己大概是疯魔了,也有可能是因为临走在即心情太过于激荡,才会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他为此沉默了片刻,直到将情绪调节稳定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等我们探测完秘密基地,你回去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再说了,你总是要学着好好照顾自己的。”
Erik嗤笑了一声,很难说那是不是一种嘲讽:“真是感谢你还会记得我。”
Charles皱紧了眉头,Erik今天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他当然知道这个摆在他面前的这个事实。然而他完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当然也有猜测过是不是艾瑞克知道了真相,但这个想法实在太过离奇也太过不可能,甫一出现他就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解释了。
Charles小心地试探着问道:“Erik,你是不是还在为项圈的秘密基地烦心?”
Erik盯着他的目光中掺杂了太多复杂的东西,决绝的、残酷的、旺盛的,像是一堆易燃物质,能从里面烧出的一把火,一路猛烈地烧过去,似要把Charles的灵魂活活地从他的躯壳里烧出来一样。
他沉着声音说道:“秘密基地?今天把它挖出来就不再是秘密了。”
Charles忽略了这句话里的意有所指,只是叹了口气道:“我们总是要试一试的。”
“你确定?”Erik冷笑了一声:“如果挖出来后发现的不是那些项圈,而是别的什么呢?”
还会有什么?无非是.......他就此消失不见Erik惊讶一阵子也就罢了......想到这里,Charles苦笑了一声说道:“不会有别的,最多就是.......什么都没有,白跑一趟。”
Erik站起来走到Charles的面前,像是濒临发怒的野兽一样紧紧地盯着他不放:“那样的话,我会很失望的。”
“没关系。”Charles强打起精神,勉强扯出一抹安慰性的笑容说道:“以后我们可以重新再找。”
Erik向前迈进了一步,尖刻的嘲讽随之而来:“原来今天过后我们还有机会重新再来?”
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Charles震惊地望着Erik,各种念头在他脑海里突然炸开,这让他的心脏不由得开始突突狂跳。就像是面对着一颗薛定谔状态的炸弹,不知道会不会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但是第六感的直觉传递给他的信号就是让他赶紧远离这一切。这种让他猜疑不定的状况不停地折磨着他,让他本来就压抑着的情绪持续濒临崩溃。他想他一定要赶紧走,不然的话他说不定会被Erik彻底逼疯!
他随着Erik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直视着Erik尽可能镇定地说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先动手看看。”
Erik将唇抿成直直的一条线,不动声色地又向前跨了一步。极近的距离让Charles甚至能感觉到那股压迫性的气息,Erik浑身的肌肉都在绷紧,它们在暗暗的蓄力,似乎随时处在一种将要爆发的状态。Charles一步步向后退,Erik一步步地逼近着他,周遭废弃钢筋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纷纷为他们让路,最后又汇集到了一起在Charles的身后组成了一道铁墙。
Charles的背脊直接撞到了后面Erik为他建筑的铁墙上。
他看着Erik的手臂直接撑在了他的头上,脸上堆满了凶戾的怒气,有那么一瞬间让他觉得,他熟悉的那个冷酷无情的万磁王似乎又回来了。
Erik沉着声音开口问道:“如果这里不是什么秘密基地,如果这里什么都没有,你答不答应陪我继续找下去?”
Charles没有回答,他无法回答,他要怎么跟他说今天之后他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他闭紧了嘴看着Erik,沉默着不肯说话。然而沉默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开始感觉周围的空气发生变化,似乎有什么在他的脚底不停地震动,耳边传来急剧的风声,四周的钢筋就像是暴风雨前夕的碎木枝条,在巨大的风暴作用下像是失去了重力一样纷纷被刮上了天。Erik就在这处风暴中心继续逼问着他:“回答我,你到底答不答应!”
Charles不顾身边狂风过境一样惨烈的场景,只是静静地看着Erik,目光里流露出无意识的哀伤。脚底下感应到的震动越来越剧烈,Charles差点站不稳摔在一边,Erik猛地向他贴近了过来,将Charles牢牢地挤在他和铁墙之间。
他近乎失控地对着Charles爆喝道:“答不答应!”
磁场的作用力几乎强出了Erik的能力范畴,他像发泄怒火一样将自己的能力毫无保留的尽数爆发出来。附近的金属几乎全部遭了秧,隐天蔽日的在天空上方周旋着。他们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磁感线球,在感应线和体育场某处交汇的地方有了一丝浅浅的波动,最后像是水纹一样荡漾开来。
水纹间开始出现另一个世界的景象——一部分完整无缺的体育场,崭新、明亮,是Charles穿越前看书的那座体育场!Charles蓦然感觉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僵硬了几秒,之后突然像是拼了命似的想往那个方向跑去,然而他却被Erik死力地钳制住动弹不得。
Charles看着那个水纹间波动的体育场,不顾一切地大声冲着Erik吼道:“不!我不会答应你的!没有以后的机会了!”
水动的波纹像是被一双手突然抚平,Charles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在他的眼前骤然消失,如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Erik在他耳边阴沉的说:“没有机会了,你确定?”
Charles突然感到下巴一疼,Erik狠狠地掐着他的脸迫使着让他转过头来,他面前的磁控者大概是愤怒到了极致,绝望到了极致,也似乎伤心到了极致,捏着他下巴的手抖的厉害,Erik现在肯定是想杀了他,Charles这样想。
他能感受到Erik磅礴的怒火,那烧的他全身都在疼。Erik就贴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冲着他怒吼道:“你他妈的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一个随时都可以利用然后一脚踢开的工具?!我给过你机会的Charles!我他妈一直在给你机会!你居然一直都在骗我!”
Charles被呛住了,他想解释些什么,然而他只要一开口就咳的不停。Erik顿了一下,他看到Charles的脸在他手掌间慢慢涨红,似乎蔓延到了他的眼圈,那里渗出了一些透亮的水渍。他逐渐收住了那股恨不得掐死Charles的力道,方才那股毁天灭地般的怒火似乎已经把一切都烧成了灰烬,纷纷扬扬地降落下来,覆盖在了他一向幽冷沉静的眸子里,他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他往后倒退了两步,自嘲般地冷笑了一声:“我居然一直允许你在骗我。”
周围的磁感线渐渐地消失不见,大量的金属砸落下来,除了他俩站立的地方,几乎全面地覆盖在了这片废墟上。Erik深深地最后望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任何一句话,便转头离开。
Charles在他背后叫住了他,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Erik的脚步停了片刻,背影似乎僵了僵。
Charles声音颤抖,还透着一丝足以击溃他所有的祈求:“我只有这一个方法可以回家,当我求求你。”
Erik没有出声,半晌,他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实情的话,我可能会......”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改口道:“不,Charles,我不会,从第一次见面那天起我就没打算放掉你。”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没有再留下一句多余的解释,只是身影落寞的越走越远,最终在路的尽头处彻底消失不见。
***
Charles感觉到他所有的思考能力似乎随着磁力一起被抽的干干净净,在一片虚空的思维中他只知道两件事。
一,他再也回不了家了。二,Erik恨他。
他能从Erik的眼神中读出深入骨髓的痛恨,那令他沉溺在愧疚中始终无法自拔。
他失魂落魄地往学校的方向走去,在不算长的人生中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灰暗到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伤心”这个词太过浅薄,他想他现在这个状态应该叫做“绝望”。
然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在一瞬间以为自己的眼睛一定是花了,才会看到学校里所有的学生都整整齐齐地站在大门口,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欢呼雀跃着向他奔跑着涌过来。他梦游一样地接住像个小炮弹一样撞在他腿上的Anne,习惯性地俯下身将她抱在怀里,他愣愣地看着学生们把他围成一圈,七嘴八舌着又哭又笑:
“教授回来了!”“教授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教授呜呜呜呜.....”
Charles询问似得看向旁边的Hank,Hank只好腼腆地推了一下眼镜,无奈地对着他笑了笑说道:“你让我和孩子们交待你要走的事,结果没想到等我说完后他们就非要站在学校门口等你回来,怎么劝也不肯听。”说到这里,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这时他怀里抱着的Anne带着奶声奶气的哭腔对着他说道:“教授你不要走好不好呀,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不是原先的教授了,但是我们好喜欢你呀,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伸出一对小胖手,手心上捧着的是她用自己的能力发芽出的玫瑰花,她将玫瑰花递到Charles的眼前说:“教授这是送给你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Charles咧开嘴笑了,笑着笑着不知怎的,大颗的眼泪直接从眼眶滑了下来,他笑着环视着周围的学生们,微微哽咽着说道:“好,我不走,我再也不走了。”
学生们立刻爆出一阵响破天际的欢呼声,团团扑过去抱住了他。Charles眼里含着泪地感受着学生们的簇拥,一时之间被这群孩子们单纯透明的温暖感动到语无伦次。Anne伸出小手帮他把眼泪慢慢擦掉,俯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教授你说过的,爱哭的孩子不是好宝宝。”
Charles“噗嗤”一声被她逗得笑出了声音来。
然而温馨的时刻总是会有没有眼力见的人来扫兴,Logan在这群孩子后面不耐烦地粗着嗓子嚷嚷道:“都赶紧回去给老子吃饭,老子今天特意下的厨,谁不吃干净老子就揍谁。”
说完后他扬着手里的雪茄烟冲着Charles挥了挥手说道:“欢迎回来,教授。”
今天的X学院还是一如往常那样鸡飞狗跳,Charles觉得自己再这样操心下去迟早要秃。
“Logan!别背着我偷偷给Herry喂酒,看在上帝的份上他才六岁好吗!”
“我的天,Warren你又带着Anne在天上飞!小心一点不要再撞树上了!”
“千欢,不要用闪光弹吓Hank了,我都看到他脖子后面变成蓝毛毛了!”
“哦天!刚说完Warren你怎么就摔下来了?什么?Anne在你怀里变出了一朵食人花?!”
....... ......
到最后,被一群精力过分旺盛的孩子闹腾的将近虚脱的Charles只好投降般地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大家不停的笑着、闹着,将学校里搞的一团糟。满涨的幸福感溢满在他的心房,似乎每一条心脉血管都充实了起来,他感受到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宁静。
其实,他已经回家了,不是吗?
————TBC————————
(终于写到这里啦!文章行程过半~!开心!)